《在那遥远的地方》—姚贝娜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走过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她那粉红的笑脸,好像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她迷人的眼睛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这首传唱近60年的歌曲,让几代中国人如痴如醉。歌中那“遥远的地方”究竟在哪里?传说中的卓玛是否如歌中所唱的那样美丽?



      1941年春天,中国电影创始人之一的郑君里,率摄制组千里迢迢来到金银滩草原,拍摄一部影片《民族万岁》。在这个剧组里有一个顺便来这里采风的音乐家,他就是后来号称中国西部歌王的王洛宾先生。剧组临时寄住在当地一个叫同曲乎的千户家里。金银滩大草原与青海湖相连,白天摄制组顶着烈日在草原上拍电影,晚上一个大型的欢迎宴会在千户的一个大帐篷里举行,宴会的气氛异常热烈,但宴会不仅仅是为了欢迎贵宾,而且暗含了一个主题,因为剧组要在这片草原上挑选一位女演员一位最美的女孩。千户家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跳起了优雅的舞蹈,17岁的三女儿卓玛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她的头发梳在脑后带着一顶时尚白礼帽,小脸好像红太阳,两只大眼睛闪着炽烈的光芒,那时候金银滩上有一个说法,青海湖畔最美的花是格桑花,最美的女孩是萨耶卓玛,眼前的情景是人在唱歌,还是歌在唱人呢?

      草原儿女的性格淳朴而又真挚,清澈的如一股清泉。这对于从战火之中走来的王洛宾先生来说既浪漫又新鲜,而电影的女演员也同时确定了下来,当然就是千户最疼爱的三女儿卓玛,而拍电影的日子是紧张而有趣的,卓玛幸运的出演了片中的女主角,王洛宾则自报奋勇的出演了一个帮着卓玛赶羊的帮工。据说片子里有这么一组镜头:王洛宾和卓玛一起去骑马放牧而且是同骑一匹马,活泼大胆的卓玛经常打马在草原上狂奔,就在摄制组紧张拍摄的时候,卓玛突然把马头一带飞驰起来,抛离了人们的视线,拉着王洛宾向草原深处奔驰。

       为了不使自己摔下去,王洛宾只好用双手紧紧的抱着卓玛的腰,当两个人骑着马回来找剧组的时候太阳已快落山了,当转过一片山坡的时候马放慢了脚步,两个人欲言又止,在晚霞之中卓玛显得亭亭玉立,与蓝天白云互相映衬是那样的美丽纯净,当时王洛宾的脑海里不时的一阵晕眩,此时卓玛已经觉察到了王洛宾那灼热的眼神,轻轻举起牧羊鞭打了王洛宾一下子,然后转身催马跑开了,王洛宾暮然的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消失在草原深处的卓玛,轻抚着被卓玛打过的地方,仔细的回味着这一鞭子的滋味。而这个美丽而有奔放的藏族女孩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永生难忘的一鞭子。如果一辈子能陪在她的身边,被她的牧羊鞭轻轻的抽打,会不会是一种另类的幸福呢?这一个看似荒诞的想法后来竟成为了王洛宾先生毕生创作出来的一段辉煌的旋律。

      《民族万岁》这部影片目前保存在台湾,所以很少有内地的观众看到过,那么走近镜头的漂亮卓玛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草原的晚上有篝火晚会,藏族儿女手拉着手跳起了特有的舞蹈,暂时忘记着尘世中的烦恼,投入到这热溢的舞蹈中来吧!

      摄制组带来了电影放映机,晚上就在这草原上放映露天电影,现在卓玛与王洛宾已经很亲近了,两个人甚至同坐在一匹白马之上一起看电影,至于电影里放的内容是什么在这对年轻人的心里已经不在重要了,夜已深人已静,王洛宾却怎么舍得入睡呢?他不得不眼看着卓玛把帐篷的毡窗放了下来,此时草原公主与情歌王子被分开在两个世界里,这注定又是一个牵肠挂肚的夜晚。


      而甜蜜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相处了三天后,电影队要走了,王洛宾就要离开金银滩了。离开的那天早上卓玛前来送行,马队走出了很远,卓玛依然站在那里向着王洛宾挥手,直道看不到王洛宾的身影,人们都说分别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但下一次相聚会在什么时候呢?

      从而王洛宾的感情世界被打开了一扇窗孔,持续了三个晚上独自在宾馆的房间里伏案写字,就这样世界音乐史上一个不朽的作品诞生在西北大地一个叫金银滩的草原上。《在那遥远的地方》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经过了她的帐房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她那粉红的小脸好像红太阳,她那美丽动人的眼睛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流浪在草原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她那粉红的小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我愿每天她拿着细细的皮鞭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从表面上那个看王洛宾是记述了一段情感经历,而内心深处他是用满腔的热情去唱的是一个别人忽略的,甚至根本就没有人去过的西部草原,那是一个充满生活之美,洋溢着生命之爱的,美丽的西部草原,是一个洁净清澈的地方。第二年四月王洛宾又回到了金银滩草原,卓玛知道他又再次回到金银滩,于是卓玛一个人骑马跑了很远的路程来接王洛宾,在山脚下的一条小溪边,王洛宾把《在那遥远的地方》这首歌唱给了卓玛听。卓玛明明知道这是一首写给自己的歌,她理会到这首歌里的男人把自己当成他心目之中的女神,于是卓玛的眼睛湿润了,卓玛的心被搅乱了。


      据说那次在青海湖畔再一次伴随着这美妙的歌声翩翩起舞,她的舞姿风华绝代与水天合成了一色,仿佛是青海湖的精灵。王洛宾是当时的一代歌王,而卓玛是草原的舞神,歌者和舞者各自在最高的境界里,进行了心灵上的对话,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以这样的心情和这样的方式,有的人却发出疑问,既然两情相悦王洛宾为什么不直接把卓玛带走呢?大家推测可能是对于爱情和未来的人生,两个人一定有过极其痛苦的抉择。王洛宾先生可能注定了是一个漂泊的浪子,而卓玛毕竟是属于这片草原。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这是生命之歌即是离别之物。

      此后王洛宾的经历是坎坷的,经常独自一人四海为家。直到1992年中央台播出了王洛宾的专辑,这时人们才知道《在那遥远的地方》、《达坂城的姑娘》、《掀起你的盖头来》、《半个月亮爬上来》《青春舞曲》、《阿拉木汗》等一系列脍炙人口的歌曲都是出至于他的笔下,他是真正的的音乐大师。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们走过她的帐篷
都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她那粉红的小脸好象红太阳
她那活泼动人的眼睛
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
我愿抛弃那财产跟她去放羊
每天看着那粉红的小脸
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愿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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